【安雷】奢想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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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安×教师雷,合租设定,年操应该不算严重(?)

>毛头小子和不羁青年的糟糕事

>没大纲,瞎写写,不是纯洁的师生关系,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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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的房间干净朴素,门在北面靠右,进门左边靠墙是床,最南面的窗户下是书桌,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衣柜和书柜,是很规矩的学生的房间。

现在,安迷修和雷狮将要一起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度过一夜……也说不上是一夜,守岁结束差不多凌晨一点,大清早六七点的时候外面又要开始放炮仗,是个人都睡不了。

五六个小时很短,但放安迷修和雷狮这里就显得很漫长了。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气氛诡异得可怕,毕竟在一张床上的目的从来没纯洁过,现在突然要他们盖着棉被纯聊天,两个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而且这样又让他们想起来,他们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某个假期,可能是中秋,也可能是国庆,还是雷狮出去疯了一晚回来的误打误撞。再上次……大概就是暑假了。

安迷修这才发现近半年与雷狮之间的距离有些微妙。雷狮没像以前那样过分撩拨他,感觉清心寡欲了许多……

安迷修甩了甩头心想自己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但必须承认的是他因为和雷狮的这种关系改变了不少,已经不像最开始的被动,甚至还有点反客为主的倾向。

毕竟人都是贪婪的,都懂得食髓知味。安迷修想了这么多,感觉体内的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赶紧翻过身背对雷狮,避免让自己的不对劲被发觉。

他听见雷狮说:“怎么,什么都不做也要这么紧张吗?”

安迷修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闷闷地说:“因为这样很奇怪啊。”

雷狮不置可否,头底下的枕头和身上的被子都散发着属于安迷修的气味,陌生却让人心安。

“不说点什么会更奇怪。”雷狮手枕在脑袋下,声音很轻,大概是知道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怕吵醒隔壁的师父师娘才这么做。

安迷修又翻了回来,仰面朝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没有朝旁边看:“我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和自己老师正经地过年。”

雷狮低低地笑两声:“我也没想到我还会跟年夜饭有交集。”

“有没有什么感想?”安迷修问。

“虽然不适合我。”雷狮说,“但挺充实的?不向往年那样没事干。”

安迷修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就问:“你以后也打算这样吗?”

“什么?”

“一个人。”安迷修说,“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吧,说不定你还能找个……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呢?”

雷狮笑出气音:“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问我这种话?”

安迷修噎了一下:“不是,我就单纯的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这次雷狮没有立马接话,而是保持静默。就在安迷修听着平缓的呼吸以为旁边的人已经睡着的时候,雷狮终于发了话:“随便吧,估计也不会有这个人,我不乐意。”

不乐意,不喜欢。这句话让安迷修把堵在喉咙口的许多都咽了下去,喜欢雷狮的人很多很多,他也是其中一个,可是被喜欢的那个谁都不喜欢。

话题卡死在此处,两人都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回归了方才的安静,不知多久以后都以为对方已经睡着,实际上都还清醒着。

后来终于在模糊与现实中入梦,安迷修看见自己站在人群中,黑发的青年拨开人群走到外面,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越走越远了。

而雷狮看见的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他在低头吃饭,坐在对面的人手只是撑着头注视他,嘴角擒着笑,他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梦里浮沉睡得并不踏实,好不容易从中挣脱,又被燃放的炮仗吓得惊醒。两个人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拖长音,而外面的声音却不顾情面地越来越大,震得人头疼得要命。

换做以前,住在新建小高层七楼的雷狮可不会被这种事情打扰。他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外面的天拉上窗帘就看不见亮度。安迷修还在扭动挣扎,雷狮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突来的光亮刺得他双眼发疼,眯着眼睛看见时间显示是五点刚过。

……早知道这样他昨晚走着爬着都要回自己家去。


雷狮头昏脑涨地撑过上午,硬是被留下又吃了顿清淡如水的午饭,才得以告别回家。结果安迷修不知道为什么也跟过来了,背着大背包说要直接在他家待到假期自修结束。

雷狮困得紧,头点了点后往旁边一滚就睡在车上,等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安稳地躺在自家床上,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景色,判断不出外面是几点。隐约记得好像是安迷修扛着他上来……不对,大年初一安迷修自己家不待着跟过来干什么?还是他在做梦?记忆跟一块块碎片一样记不清楚,雷狮也懒得再去回想,翻个身又睡着了。

结果他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换了一个场合,是在新年的烟花下,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牵上他冰凉的手,把温暖传至他的心头。他们十指相扣,相互抵住额头,那人语气温柔,呢喃着说明年也一起吧。


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可以说是被饿醒的。雷狮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打开外面的灯,一眼就看见桌上放着的用保鲜膜封住的盘子。

他走近拿起上面贴着的黄色便签,苍劲有力的字体他已经看了两年多:微波炉热一分半钟就能吃,不热的话你永远体会不到其中肉的香味。

雷狮捏着便签无语很久,往里面走几步看见安迷修关上的房门,才确定安迷修的确是住在这儿了。他揭开保鲜膜,也不知道安迷修哪里找来的土豆和牛肉片炒在一起,因为冷却早已糊成一团白色,旁边是看着都硌牙的米饭。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安迷修留下的这几行字确实有效。之前他就挺偏好这道菜,虽然现在冻在一起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可口,但味道他也能接受。现在安迷修这么一说,饥饿中的雷狮自然想到这道菜还热乎乎的时候的那种美味,乖乖去把饭菜热了,简单地解决了相对美味的一顿饭。

随着食物下肚,胃也好受了很多。雷狮现在也睡不着,把暖气打开后倒沙发上伸懒腰。他只开了饭桌那边的一个小灯,客厅这儿基本就是黑的,他一动不动地发呆,本来是大脑放空,突然想到烟花,接着刚刚那个已经忘却的梦整个都想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雷狮想。我在干什么,牵我手的那人又是谁,怎么感觉挺熟悉的?

然后他又想到前一晚在安迷修家的梦到的饭桌对面的那个,了然地想,虽然细节上有点不一样,但这可不就是安迷修吗。

等等,那前面那个……?

雷狮哑然,越想越不正常,最后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直起身,脑子里的东西怎么也甩不掉了。

开什么玩笑?雷狮懊恼地骂了一声,闭上眼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安迷修。

昨天晚上跟安迷修聊的那几句对雷狮还是有点影响,入睡前的那段时间假想了一下自己要真找一个人过会是什么样。大概是这几年来也就跟安迷修一起住过,也没想过如果自己真有对象并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下意识就把安迷修代入进去了。


所以说我就不适合这种生活啊。雷狮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觉得继续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是浪费时间,这么想通以后还真的把那些东西丢脑后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闲的没事干就拿起手机刷朋友圈,看到凯莉发的一条,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去年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居然又一年过了吗,原来那小子马上也要毕业了啊。

雷狮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把心底划过的那种异样的情绪忽略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解脱的快感。


Tbc.

这可能就是典型的『自以为很敏锐实则迟钝的一匹』吧…


24

第二天安迷修也不知道雷狮吃错什么药,大白天的就把他按在床上,雷狮坐在他身上,嘴唇因为冬天干燥欲裂,随着身体的颤栗微微颤动着,看得安迷修心猿意马,要不是雷狮偏了偏头躲过他鬼使神差凑近的脸,他差点就没控制住要吻上去。

饶了我吧。安迷修憋屈得很,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对雷狮的感情可谓是不减反增,而雷狮却一直把他当人形按摩棒,自己高兴完就撒手不管,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过也就新年这两天有点起伏,这个称不上假期的寒假过得短暂且快,为了最后一个学期安迷修学得认真,天天去学校再回来,等于换个地方坐在书桌前,就这样一晃眼又是开学。

学校为准考生作出全面规划,从每天踏进教室到离开教室,除学生吃饭午睡外每分每秒都保证有老师在班,晚上增加一节课时间的深夜自修,把学习效率最大化。在这样的高负荷的压迫下,青少年再有精力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沾床立马陷入熟睡,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生活单一没有其他特色,过下来就如行尸走肉,从剩下的四个月立马就变成三个月,偶尔能有一星半点闲下来的时间,学生会拿去都去研究自己理想的大学或是去收集更多的学习资料。

安迷修也想过关于和雷狮的问题,他心里没底,不确定让雷狮知道他喜欢自己之后会不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但安迷修觉得自己的这份心意不能藏着掖着一辈子,不说出来实在不痛快,最后暗暗下定决心,等高考完了就去告白,这样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比现在好处理很多。

那我得好好努力才行。就这样安迷修成功自我激励,竟然还能在非人的学习压力下开启打鸡血模式,表现得十分亢奋。

转折发生在四月初,安迷修照例去办公室,雷狮没见着,倒是看见凯莉正好经过。女教师扭头瞧见从办公室出来的少年,往里看了看确认雷狮不在,赶紧把安迷修拉到一边。

安迷修感觉这位老师是想跟他谈些什么,大半年前他和雷狮的炮友关系被她发现,到现在安迷修在凯莉面前都觉得挺尴尬。

“安迷修,我很认真的问你。”凯莉难得在雷狮不在的时候抓住安迷修,每一个字说得都很赶,“你对他到底什么看法?”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雷狮,安迷修愣了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凯莉看了有点急,又说了几句:“我不知道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多少,但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考虑事情不经思考的人,你当初选择跟他胡闹……”

“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安迷修打断凯莉,“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原因吗?”

凯莉盯着面前这个好学生的脸,片刻后叹了口气:“听我说,安迷修。”

“他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某些方面很固执,加上以前的一些事,内心比较排外。”凯莉一边回忆一边说,“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类似于……类似于警告这类的?”

安迷修想了想说:“让我不要动心这种?”

凯莉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只知道打动他很难,你这个年龄很容易被影响,别把自己搭进去,不然你会很难过。”

安迷修越听越不是滋味,内心的烦躁逼着他把肚子里藏着的东西吐出来,他对凯莉苦笑一下:“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如果我对他没意思的话,我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看着凯莉的表情变得茫然,安迷修换了一个站姿,挺着脊背,低头对她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虽然很对不起,但是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他了。”

把自己想法说出来是件痛快的事,安迷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见凯莉的表情变得微妙,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安迷修还在奇怪她反应是不是过于离谱了些,就听见背后响起的开门声。

心头涌起不安,安迷修应声回头,只看见熟悉的侧脸钻进办公室的门,黑发在后轻轻晃动,被遮挡在重新合上的门板后。

那一刻安迷修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你说话的时候他正好从楼梯上下来,我没反应过来,等你说完他已经到你背后了。”

凯莉说雷狮当时的表情只是错愕了那么一秒,然后就恢复如常。安迷修没有进去解释,他们之间有什么事都可以放到晚上再说,校内时间紧迫,谁都明白不应该将之花费在这种事情上。

安迷修已经做好跟雷狮谈话的准备,谁知道放学回去雷狮一点要谈话的意思都没有,正常得好像并没有听见安迷修说了什么。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安迷修觉得奇怪,终于在雷狮生日这天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本来是想和去年一样帮雷狮过生日,提前一周去金的甜品店说好,一放学就奔过去买蛋糕,好不容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对上的却是雷狮冷淡的语气。

“知道了,你放冰箱里吧。”雷狮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安迷修隔在门外。安迷修尚喘着气,眼睁睁看着雷狮闭门不出,意识到雷狮这几天其实每天的态度都比较疏离,而他忙于学习没有太过在意,直到现在才发觉。

安迷修一言不发地把蛋糕放进冰箱,又过了几天雷狮还是这样。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在雷狮生日的一周后打开冰箱,蛋糕盒还是一动不动保持原位。

此时安迷修已经能肯定,雷狮是在选择性地回避他。

凯莉说的没错,这种感觉确实难受,安迷修甚至后悔那天自己不理智,是不是自己控制住不说出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事发的时间点本身就是个难题,安迷修心里清楚他现在不能分心。再等等,等结束了,找他好好谈谈。安迷修这样告诉自己,咬着牙扎进学校下发的题海中,通过让自己变得忙碌从而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机械的日程日复一日,六月来得太快,毫不留情地把新一届的高考考生推入考场。

考完最后一场后,所有学生回到本校,没出成绩前所有科目都是满分早已成为他们自我安慰的铁律,他们抱着累积一年垒成一摞的讲义跑上教学楼的最高层,欢呼着把张张写满笔记的纸张甩向空中,让它们自由下落。

安迷修没跟着别人去闹,他向来爱护书本,自己的心血才舍不得扔。他坐在教室床边,看着对面顶楼的一排同学,有自己认识的,也有陌生的,他们靠在一起,笑里透着悲伤。

结束了。安迷修长长地哈出一口气,他已经不需要那些繁复的公式,不需要那些快要被翻烂了的教科书,他怅然若失地背起包,心想,回去吧。

刚踏出两步又停住,安迷修的脑海终于不可控制地被雷狮占据,他低下头,扶在背包带上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他也不需要再住在那个七楼的公寓里了。

 

雷狮不要监考就休息在家,坐在沙发上听见安迷修回来关门的声音,淡淡地说了句恭喜解放。

安迷修放了一个包,转身看见雷狮好像又有要收拾东西回房间的趋势。他有些无奈,对雷狮说:“你别动了,我马上就回家。”

雷狮准备搬起茶几上笔记本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没回话,也没抬头看安迷修。

“你也别躲我了。”安迷修说,“两个月了还不够吗?”

雷狮还是保持方才的姿势没有动,只是说:“你想多了。”

安迷修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想想自己也没思考好要说什么,就回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把行李箱摸出来放在墙角,背着包走到外面。

“剩下的东西我毕业典礼前一天再过来收拾。”安迷修走到玄关穿上鞋,声音不大,但肯定雷狮能听见,“反正都最后了,到时候我们谈谈吧。”

他也知道雷狮不会做出回应,说完就再次走了出去。门锁阖上的声音闷响,堵得他心口发疼,似乎已经在暗示几天后的谈话不会有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


25

毕业典礼定在高考结束的两周后。

安迷修想了很多,连着好几天在书桌前坐一下午,摊着的志愿填报指导却是一页没翻。

师娘端来刚泡的茶,敲门后见没有回应,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见少年端坐的背影。

直到茶杯碰击桌面的声音响起,安迷修才倏的惊醒,抬头看见女人面带微笑的脸,这才开始松懈下来。

“是有什么心事吗?”师娘柔声问,“这两天你好像都心不在焉。”

安迷修怀着歉意笑了笑:“没什么,小事而已,不用担心。”

“他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只是你的各种入学照和毕业照,从幼儿园一路到高中,他都给我看过。”师娘说,“阿修,你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是你的家。”

安迷修看着面前语气温和的女人,有些迷茫。师娘笑了笑,继续说:“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顾忌什么,有心事的话都可以跟我说。”

安迷修眨眨眼,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谢谢……”

“是关于喜欢的人吗?”师娘试探性地一问,注意到安迷修突然僵硬的脊背,轻轻在上面拍了拍表示安抚,“都是正常的事情,别太紧张。”

“对不起,我只是……”安迷修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娘自上而下俯视安迷修的面容,这个角度显得他更加沉稳,和她在照片上看见的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大不相同。

“阿修,如果总想着别人,你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但得不到,还会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她说,“你要明白,有时候自私点也不是坏事。”

安迷修在深思中度过了两周,越想越觉得师娘的话有几分道理。最后一晚他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心情竟格外平静。

临走前师娘叫住了安迷修,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注定的无法改变,就把该做的都做了吧。加油。”

安迷修怔怔地看着她,妇人清亮的眸中闪动着明了的光,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抿抿唇说:“谢谢。”

 

安迷修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雷狮家,他在附近一家挺有名的苍蝇小馆打包了一份炒饭,是雷狮在这家店里最喜欢的口味。

屋里的冷气打得很低,雷狮在饭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看进去什么没有。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背心,手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在汲取热量。安迷修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炒饭放在雷狮面前说吃点东西吧,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也没有等待雷狮的反应,径直走到斜对面墙前,把空调开关上显示的20°C调成了26°C,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箱。

两年半在雷狮家堆积的东西真的不多,日用品都是刚住过来时楼下便利店买的,校服也没必要留着,收拾下来不过每个季节各两套衣服加上几本书,甚至一个箱子都没塞满。

他单膝跪在地上,合上行李箱拉上拉链,由鼻尖哼出一声长且沉重的气音,牙齿在嘴唇上箍了两下,露出做好觉悟的神色,撑起身子迈到外面。

空气中弥漫着米饭香,雷狮的姿势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桌上的塑料饭盒已经空了。安迷修靠着墙,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大概都收拾完了,我的那些洗漱用具你可以都丢掉。”

雷狮“嗯”了一声,安迷修又陷入思考。他早就把想说的打好腹稿,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话题。

雷狮合上笔记本,看向安迷修的眸中静无波澜:“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安迷修稍作措辞,“你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雷狮挑了挑眉:“你心里没数?”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安迷修说,“不过,我觉得还是要认真地跟你说一下。”

“雷狮,我喜欢你,在我们这种关系开始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你明白吗?”安迷修说,“只是我喜欢你而已,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可以把我当成其中一个,只不过我比他们离你更近些。仅仅是这样,这有什么好值得你在意的吗?”

雷狮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安迷修面前:“既然这样,一开始你就该拒绝我,为什么要拖?你没想过后果吗?”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才跟你走得更近些,这不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吗?”安迷修又绕了回来。

雷狮眼底的笑意有些冷:“你是觉得我在跟你玩纯情的恋爱游戏?当初我就说得明明白白,你听不懂还是怎么的,弄成现在一堆的麻烦事?”

这种话安迷修听了也感觉有些窝火:“你跟我说那些有什么用?是不是只要有这么单薄的一句话你就可以随意撩拨,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想法?你哪来的这种我就这么好控制的自信?”安迷修越说越激动,雷狮眼底闪过的惊愕令他更加烦躁,最后一句话没控制好情绪,就这么近乎失控地吼了出来,“我他妈也是人啊你懂吗雷狮?!”

气氛沉默得可怕。安迷修自知失态,闭了闭眼,呵出口气说:“抱歉……”

他抬起头和雷狮对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因为这种无需管辖的事情而介怀呢?雷狮,那么久了,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在躲我,真的不是想逃避什么吗?你对我每一个亲昵的动作,每一句调情的话语,难道全部都是假的吗?

没有。雷狮本可以不假思索地做出回答,但那对青绿色的眼眸中压抑着的明明濒临爆发却还是在尽力克制的胀满到极点的情绪让他无法出声,他说不出口,只能被迫沉默,眼睁睁地看着安迷修露出自嘲的笑。

“算了,反正我也从来没看透过你。”安迷修一个转身把雷狮堵在墙上,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将禁锢到动弹不得。

雷狮猝不及防被安迷修突然袭击,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安迷修的双手就扶上他的腰,两片嘴唇贴在他的颈侧,含在喉中的字节悲哀而决绝:“最后一次……然后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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